饼子

52100000秒的进行时【绿红绿无差】

没赶上520，日

贺文，只能改521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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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尔觉得昏昏沉沉的。他隐约能听见周围有人在忙碌，有人在叫喊，但是他没力气睁开眼睛。四周吵闹着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慢慢安静了下来。哈尔听见尚恩在试着唤醒他，但是自己做不到。又过了一会儿，哈尔睡了过去。

当哈尔醒过来的时候，他身处瞭望塔的病房。奇异的是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，之前的昏迷好像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。哈尔发现自己的戒指不见了，皱起眉有些警觉起来，而这时候巴里从门口冲了进来：“你醒了？”

“我的戒指呢？怎么回事？”哈尔询问着眼前唯一的对话对象。

哈尔和巴里是多年的好朋友。话是这么说，但是哈尔其实暗恋着巴里。他也曾经像个笨拙的男学生一样试图写情书，但是最终那些信纸都留在了哈尔公寓里，也许永远也寄不出去。

巴里温和地笑了一下：“还记得吗？你受到了达克赛德的攻击。”说到这里巴里犹豫着停了一下，哈尔注意到对方露出一丝难掩的哀伤，但迅速地变成了某种坚定。

“你的伤势很重，好在氪星科技能够应付。你现在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，但是你现在暂时不能使用精神方面的力量，比如运用灯戒，还有开飞机这种要集中精力的。不用担心，下个月你就可以重回军团了，你的戒指暂时保存在OA。”

哈尔点了点头，想到自己接下来几个星期不能保护自己的扇区，不由得小声咒骂了一句达克赛德。巴里忍不住笑了，走到病床边摸摸他的额头：“你倒精神得很，看样子可以立刻下床了啊。”

哈尔挑眉：“我以为你会要我好好养伤？”

巴里没说话，温柔地把玩着哈尔额前的一缕头发。哈尔不由得感到心跳加快了一些，抬头注视着巴里的蓝眼睛。巴里看起来在思索着什么，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巴里问：“想看电影吗？”

这可不太对劲。非常不对劲。哈尔不记得巴里曾有过任何对他有兴趣的表现，但是显然巴里现在正在约他。“那联盟里的事务呢？还有中城？”

“我会安排的。”巴里眨眨眼，“事实上，今天一整天我都会是你的。”

老套的句式。而哈尔乔丹该死的吃这一套。

他们去看了电影，一部剧情糟糕的恐怖片。票钱是巴里付的，因为哈尔非常尴尬地发现自己又没有带钱。他们分享一桶爆米花，甜蜜的滋味融化在嘴里，哈尔知道巴里一定很喜欢。差不多整部片子哈尔和巴里都在吐槽，诸如某个道具长得像他们打过的某个反派，或是“他是傻吗这个时候还不跑？”。

电影快结束的时候，哈尔伸手去抓所剩无几的爆米花，刚好碰到了巴里的手。哈尔眨眼，把爆米花放进嘴里，心不在焉地感到巴里的体温残留在皮肤上。出影院时，两个人似乎都忘了这事。

海滨城今天的阳光很好，散发着让人融化的暖意。由于绿灯侠的身份，哈尔很久没有以普通人身份度过时光了。他感觉自己被束缚在了地面上，但是巴里在身边让哈尔感觉好了一些。

巴里今天的话不多，大多数时候只是微笑，盯着哈尔看。哈尔从来没告诉过巴里对方的睫毛在阳光下会闪闪发光，那些句子都写在了情书里。而此刻，巴里近在咫尺，哈尔听见自己跃动的心跳。如果这一切都是看上去的那样，那哈尔乔丹简直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。

这有可能吗？等待多年后的回应。

 

 

 

 

巴里仔细地整理着书柜。他对哈尔的公寓了如指掌，但是这里的东西他没有翻过。由于哈尔很少待在公寓，这里落了一层灰尘，巴里和以往一样帮忙打理这里。他可以在几秒内解决，但是有些事情值得慢慢做。

最角落的地方有很厚的一本小说，以前巴里送给哈尔的。巴里小心地把它抽了出来，抖落的灰让他打了个喷嚏，几个信封随着他的动作掉了出来。巴里弯腰去捡，却一怔。其中一封上面写着“给巴里”。

巴里迟疑了一下，把信拿了起来，拆开。里面是浅蓝色的信纸，上面的字体很熟悉。对巴里来说看完它是一瞬间的事，但他看了很久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沉默着把信放回了书柜。

第二天，巴里跑遍了海滨城的每一条街。

 

 

 

“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很棒的店。”巴里说着，伸手亲昵地理了理哈尔的领子，“去看看？”

当巴里牵起他的手的时候，哈尔挑起眉毛，低笑：“你对海滨城好像比我还熟啊？”

巴里的眼睛眨巴眨巴：“这个嘛，希望你不会大吼着‘这是我的城市’然后把我赶走。”

他们对视着，不约而同地笑出声。

巴里带着哈尔到了一家披萨店，里面很热闹，到处是小孩子的欢笑声，培根肉，番茄和芝士的香气懒洋洋地四处飘散。

巴里的蓝眼睛本来就很亮，现在更是闪耀着快乐的光芒，满足地享受着四份海鲜披萨。海滨城特色。哈尔的俏皮话逗得巴里含混不清地笑着，几乎要趴到桌子上。

“没办法。”哈尔对巴里眨了下左眼，“后来奥利只好去找黛娜了。”

巴里努力想忍住笑：“奥利就被你这样损啊。”

然后巴里噎住了，一丝可疑的红色沿着耳朵爬上脸颊。他不知所措地把视线放在食物上，努力装作桌子下面哈尔没有用腿来蹭他。哈尔挑眉，变本加厉勾住巴里的小腿，保持着不动。

巴里满脸通红地喝了口水，最后还是对哈尔窘迫地笑了一下。哈尔撑着头注视着巴里，似笑非笑：“小巴你今天约我出来玩很用心啊。”

“我，呃，想让你开心一点，毕竟我们也很久没一起玩了……”巴里磕磕巴巴地说。

哈尔在巴里说话的时候，若无其事地身体前倾，擦了一下对方嘴角的沙拉酱，放进自己嘴里。

巴里看起来也和入口即化的沙拉酱差不多了。不过更红一点。

结完账出门的时候，两人之间的气氛依然轻松，但是有什么甜蜜的滋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
他们在街头漫步，哈尔帮助了一个小男孩把树上的猫咪救下来。小猫紧张地把爪子都伸了出来，炸了毛，回到小男孩手里才放松下来。

巴里看着小男孩高兴地跑回家：“我特别喜欢巡逻自己的城市……看看大家就会心情很好。”

这是巴里和哈尔常有的对话，超级英雄为了保护平凡的人们而战。

“有时候也不一定非要战。”哈尔撇嘴。巴里立刻听懂了他是指救猫，笑出了声：“这个可以请教克拉克。”

哈尔抬头仰望天空，是晴朗的蓝色。巴里很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哈尔。但是没办法，你的伤……”

“今天真是很不一样的一天。”哈尔忽然笑了笑，“至少很多经历，和我平时的生活不一样。”

巴里的脚步一顿，露出平和的微笑：“或者还可以再不一样一点？我可以带你去地球的其他地方。”

哈尔兴致盎然地打了个响指：“这就对了。来点新鲜的冒险吧。”

“首先。”巴里眨眼，“像个超级英雄一样溜进小巷。”

两个人同时爆发出笑声。哈尔轻快地走在前面。巴里在后面无声地微微握拳，垂着视线。

他们先去了热带雨林。无所畏惧的绿灯侠在前方探路，无意间碰到了蚁穴。

“哈尔！”巴里大喊，“往那棵树跑！因为……”

哈尔一边狂奔一边听见巴里报了一长串科学依据。“不用告诉我那些！告诉我这边这么多树到底是哪一棵！”

最后巴里拉着哈尔跑出了雨林，中途被到处都是的树藤绊了好几跤。两个人靠着枯木喘着气，被对方狼狈的样子逗笑了。巴里伸手摘掉哈尔头上的树叶：“这够冒险吗？”

“这才叫生活啊。”哈尔耸肩，“来这儿招惹全球一半的物种。这个我是知道的，小时候在科学课上学过。”湿漉漉的空气让哈尔的头发变得柔顺起来。

“四分之一。”巴里不假思索地纠正他，一边清理身上沾到的各种植物种子。

“好吧。”哈尔举手投降，“我过时了。”

“这真迷人。”巴里转过身，小心地拨开几片叶子，露出里面藏着的蛹，“生命的多样性。”

哈尔附和着，若有所思打量着巴里的背影。

闪电侠总是在路上。巴里拉着哈尔在南北美洲跑了个遍，翻越冈底斯山脉，横穿墨西哥高原。然后他们漂洋过海。前一秒哈尔听见巴里对他说“我们差不多过日界线了”，下一秒他们已经跨越黄昏与傍晚，甩开夕阳，途径漫漫长夜奔入星空的怀抱。

“这里是个很好的银河观测点。”巴里叉着腰站在小沙丘上，“我有时候会来看看。”

巴里在看星星，哈尔在看巴里。星光映在温柔的蓝眼睛里。

哈尔走到沙丘上，和巴里一起坐下：“我小时候很喜欢星星。现在也是。那时候爸爸就经常说我会成为一个宇航员。”

巴里微笑：“的确。”

沙漠里悄无声息。哈尔伸了个懒腰，在沙子上躺下，听着细沙流动的声音。银色的光芒洒在两人的身上，从发间细碎地漏下来，沿着衣角流下。周围的一切都默然着，两位旅客都没有打破这种柔和。寂静而广袤的天空，像黑色的幕布。

当哈尔和巴里回到哈尔的公寓，也已经是夜晚。幕布盖上了一切。巴里一边走上楼一边还在念叨一些“今天晚上凉要好好保暖”之类的话语，手里拿着路上买的咖啡，加奶加糖的卡布奇诺。哈尔围着俄罗斯小女孩送的围巾，上面有个粉色蝴蝶结。

几十级的台阶一下子就能走完，巴里站在公寓门口踌躇着与哈尔对视。他的巴里总是如此黏糊得像蜜糖。

“那我回去了。”巴里笨拙地告别，一边往后退着，几乎称得上是逃。

想都别想，哈尔心想。

他们吻在一起。温暖的唇和湿润的舌，跌跌撞撞地在楼道里搂住对方的脖颈。巴里在哈尔靠过来时就闭上了眼睛，彼此的呼吸如此亲昵。哈尔的公寓门还大开着。

“巴里。”哈尔低喃，“巴里……”

这个吻慢慢过渡成互相磨蹭。巴里的咖啡还在手里拿着。

哈尔想说话，但是被巴里的叹息打断。“哈尔。”巴里听起来很疲惫。

“我必须得问。”哈尔依然牵着巴里的手，棕色的眼睛凝视着对方。

“我知道肯定骗不过你。你可是哈尔乔丹。”巴里无奈地微笑，“但是我还是想试试。”

“所以我的猜想是真的。这是幻境。”哈尔皱眉。

“不能完全这么说。至少里面有很多部分是实物扫描的。”巴里抿了抿唇，“你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
“你总是按着最科学的方法来。”哈尔摸了摸巴里的头发，“我碰你腿的时候就是在试探，因为你和我说话总给我刻意的感觉，而我的直觉总是很准。”

提及碰腿的事情，巴里红着脸笑了一下。

“一开始我怀疑这是反派想从内心击破我。毕竟我们遇到过那么多心灵控制的对手。”

“后来我发现了，你有些时候显得生硬，有时却很真实。就像扫描下来的。更明显的是周围的环境明显属于你的偏好，是挑选过的。”

巴里苦笑：“我以为还能瞒久一点。结果你当时就已经发现了。但是我……还是希望这一天能继续。”

哈尔沉默了一会儿，摩挲着巴里的手指。
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，巴里。”哈尔低声说，“这一天？一天可以改变地球生物的分布？”

巴里在月光下安静地与他对视。

“我前两天刚和盖打过赌。赌我对小学课程还记得清楚。为此我当时询问了戒指热带雨林的物种占地球物种的百分比。戒指的回答是二分之一。过了多久了，巴里？久到热带雨林物种已经只占四分之一？不对，不是前两天打的赌。应该说我被达克赛德击中的前两天。”

“哈尔。”巴里似乎想阻止对方再说下去。

哈尔深吸了一口气。“我只有一个问题。你还活着吗？”

巴里沉默，然后摇头。

哈尔望着巴里，刚想说话，巴里却笑了起来。

“哈尔，我只是……想多给你留下一些时光。”

哈尔一下子感到不对，然后是刺目的白光。哈尔想大喊巴里的名字，却被光吞没。

哈尔醒了。和那个温柔的幻境不一样，这一次他想吐。亮光让他睁不开眼。但是他顾不得那些，他想坐起来，去找巴里。或者巴里的墓。

在无效的挣扎后，哈尔听见一个惊愕而欣喜的声音：“哈尔！你醒了。”

很像克拉克，但是更成熟。克拉克飞了过来，把哈尔扶起，一边用氪星语命令灯光调暗。

哈尔能看清东西了。他在头晕，恶心，却看清了眼前是白了鬓角的克拉克。沉稳而饱经风霜。

克拉克想起了什么，迟疑了一下：“那么巴里给你准备的你应该看到了。”

哈尔一瞬间很想笑，却开始咳嗽。“我在孤独堡垒？”

“是的。你一直在这里修养。”

“我被达克赛德击中了。”

“是的。这比较……难以接受，但是现在是2089年。”

“你还和以前一样令人安心，克拉克。”哈尔笑了一下。

克拉克用理解的目光看着他。哈尔想到布鲁斯应该已经过世了。

“我猜你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。”克拉克从一边的桌子上拿来一本很厚的本子。上面写着巴里的名字。哈尔接过这个记录本。

“巴里他……在许多年前就战死了。”克拉克柔和地说，“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机器人。”

克拉克退了出去。

哈尔对这本记录的内容已经猜了个大概。

哈尔重伤的第十三个星期，巴里发现了书架上的情书。就是从那时起巴里有了这个计划。

氪星有许多先进的技术。其中包括虚拟世界，和布莱尼亚克的制造方式差不多。可以纯粹靠使用人的记忆来模拟，也可以扫描实物，更加逼真。

“连奥利都说这很疯狂。但是我想试试。神速力会帮大忙的。”

“毕竟，我总得回复哈尔的情书吧。虽然是我偷拆的。克拉克已经确定我等不到他醒来。”

扫描记录中偶尔会夹着这些话语。制造一个梦中海滨城，这需要太多时间。连闪电侠也做不到完美。许多直接关乎哈尔五感的数据是巴里编写的，由于巴里不知道使用灯戒和驾驶飞机的感受如何，才找了理由限制哈尔。许多年来巴里用空余时间四处奔走，扫描，尽可能满足所有可能性，为了这个梦。为了这个约会。

哈尔快速地一页一页翻着。梦里的一个动作是现实时间的堆砌。16000秒的手指相触，230000秒的奔跑，4700000秒的享用披萨，1200000秒救下了小猫咪。

还有一个34000000秒的吻。

巴里与时间赛跑。哈尔于2013年2月的瞭望塔醒来，在3月到了电影院门口。他们的电影一直看到次年9月，这就是为什么当时哈尔敏锐地察觉到巴里的手太凉。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准备与扫描，披萨制作于2015年，在2017年吃完。哈尔的腿在春天缠上巴里，在秋天分开。巴里在现实中跑了三十几年，在梦里带哈尔全球旅行。和他去2031年的雨林，惹上2034年的蚁群，和他去2025年的沙丘上看2020年的星空。然后巴里拿着2014年的咖啡，和哈尔吻过了两轮春夏秋冬。

也许巴里艾伦就是这样缓慢的人。他是闪电侠，但一个约会却能让他准备这么久。梦境中不完美的地方，巴里本来还要继续修改，但没能有那个时间。也许再快一点，再快一点，他就能够赶上，能让哈尔过一个完美约会。

哈尔继续翻着这本厚本子。记录的最后一页上写着字。

“哈尔，我知道你应该会看到这个。我有点担心你会对我生气，毕竟这个梦算是欺骗。但是当我看到你塞在书架里的信的时候，我不想让你错过本来可能拥有的一切。做这些的时候我很开心，我的这些时间属于你。”

“可能你会说我花哨，但是看看这句话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？这个约会里大多是我的内容，但我也把它做得有些你的风格。以及，电脑帮我统计了一下，我在这个梦上花了大约52100000秒。521在中文里与我爱你的发音相近。还挺像你的风格，天才。”

“不能怪我。毕竟，我要约的可是哈尔乔丹。”

哈尔摸了摸泛黄的纸张。他的腿依然没有力气，但是勉强撑着站到地上。

“我的戒指在哪里？”他问一旁的机器人。

当绿色的光芒再次闪耀，哈尔走出了疗养室，准备好了面对一切。

毕竟，他可不信巴里不会哪一天从时空隧道里出现。

end

啊累死我了

我认为是我写过的最浪漫的一篇了

算糖刀？